《我，彭格列，莫得感情》29
第二十九章
* OOC预警
*双线进行中
*最悲哀的事莫过于，沉于回忆，活在过去
我接触黑暗，我目睹杀戮，我看到死亡。
鲜血的气味，死亡糜烂，低首看到那挣扎着求生满目狰狞的人，下意识后退一步，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太对。
裙子？
沢田纲吉愣了一瞬，忽然他听到了脚步声，快速的抬起头，铂金的长发垂于胸前，一个人进入视线。
黑暗遮盖的前方，一个人从黑暗中踏出，像是有光影隔开视线，那人的面容在视线中模糊又有种怪异的清晰。黑色的皮衣，白色的里衬，优雅漫不经心的步调，过于苍白俊美的面容仿若高贵的血族。
骸？
还未松口气，他的视线落在他身上，汗毛猛的炸起。
杀意。
想要与面前的人拉开距离，但是过于迟钝的身体已经被人钳制住了脖颈，冰冷的皮质触感深深陷入肉内，窒息感随之而来，咽喉被扼住，话语被压制住，痛苦挣扎着看向六道骸，对上那双异瞳时他怔愣住，因为在那双眼中印出来的身影是个长发女人。
是梦。
沢田纲吉想着，但是，不是他的梦。
“……骸…”
唇齿磨合，弱到近无的声音艰难的传开。
钳制住脖颈的手力量稍顿，面前的人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，但是他并没有放开他，而是抬了下眼眸扫过了他的面容。
黑暗包裹，死亡的气息越加沉重。
“咳…骸…”
像是触碰到了什么，面前的人眼眸微动松开了手，冰冰凉凉的视线于他身上扫过。
“是你。”
没有笑意，甚至话语都显的冰冷生硬。沢田纲吉抚着脖子大口的呼吸着，没有发现六道骸的异样，当他反应过来时，六道骸已向后退了一步。沢田纲吉有些奇怪的抬起头，看到的只是六道骸转身离开的背影。
“等等，骸…”
沢田纲吉快步上前想要追上六道骸，在他踏出步伐那一刻黑暗腐烂的空间开始溃散，他每接近六道骸一步周围的黑暗便消散一分，在他靠近六道骸伸出手将要触碰到他时，一股强劲的风迎面吹来，沢田纲吉被迫停下步伐抬手挡风。
当风停下沢田纲吉放下手看到自己一身黑色西装的装扮怔了一下，他抬起手摸了摸脸，他抬手后余光瞥到了身侧一漂浮的镜像碎片，碎片中呈现的便是他本人的模样。
沢田纲吉看向四周，沉重的黑暗尽数褪去，此刻的空间入眼的只有一片虚无的白，空白的空间中漂浮着无数溶于空间中的镜像碎片，沢田纲吉向前走去搜寻着六道骸的身影。
六道骸似乎也没有躲避他的意思，他没走几步便看到了不远处侧身站立的六道骸。十年后的人看不清表情，那站立的背影却给人一种浓重的孤寂之感。
感受到了他的到来，六道骸转过头抬手为他指了一个方向，沢田纲吉看了过去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六道骸的意思。
他静静的看向六道骸，在触及对方冰冷毫无感情的双眸后捏了捏小尾指，记忆中的人似乎无论何时都带着漫不经心浅薄的让人心底发毛笑意，如此露骨的冷酷他是第一次见，就像是惯会伪装自己的人，疲于带上面具。
六道骸的双眸微偏，他并没有与沢田纲吉交谈的意思，他指过方向后收回手接着便回过头抬步离开。
沢田纲吉连忙跟上。
“骸，你要去哪里？”
前面的人没有回应他，沢田纲吉加快了步伐，但是在下一秒脚步猛的顿住，只见脚下稍前的地方横跨起一道幽黑的深渊，他看向前方，前面的人已停下了脚步隔着深渊回视他。
“你这是干什么骸？”沢田纲吉问道。
“kufufu，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。”六道骸平静的回到。“回去吧。”
“你刚刚真的是在赶我走啊。”沢田纲吉道。
“彭格列，你是真的不懂吗，这不是十年前。”
“所以骸是害怕见我么。”
“害怕？”六道骸淡嘲勾唇。“你明知道十年后是什么样子，还这么毫无防备的闯入我的梦境，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吗。”
“骸会么。”沢田纲吉反问道。
“谁知道呢。”意味不明的回答。
平静，宛若死水一般的平静，无论是看到他也好，与他交谈也好，平静的毫无波澜，这与他所知的人性格相差许多，像是猛然沉淀下的寂然。
沢田纲吉抿唇沉默下。
“你这是什么表情。”六道骸问道。
沢田纲吉缓缓摇了摇头。“只有见到你们，我才会真正的意识到这是十年后，骸…变了好多。”
六道骸没有立即回复沢田纲吉，他看着沢田纲吉眼眸中的光沉沉浮浮，稍许他开口，“有时候，我并不想承认…”话至一半他冷嗤一声。“果然，我讨厌你沢田纲吉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沢田纲吉颔首。
“我对你从没有愧疚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我不想见到你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我恨你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所以，我想…”六道骸冰冷的勾起唇角。“杀了你。”
沢田纲吉柔和了眉眼。“你不会。”
“沢田纲吉！”六道骸冷冰冰的咬下口中的名字。
“但是…”沢田纲吉浅笑。“我喜欢你，骸。”
一句话仿佛穿越了时间空间，似乎在耳边炸开，又像是缥缈虚无的幻音于空中消散，可是留下的痕迹却印入了心底。
六道骸僵硬的勾起唇角，他道。“你是在说笑?”
沢田纲吉笑着向前踏出一步，他无视掉脚下深不见底的幽渊，那横跨两人之间深渊随着他向前的步伐逐渐缩小直至消失，沢田纲吉走到六道骸面前对上他的双眸道。
“骸，我喜欢你。”
六道骸觉得他现在笑的十分的难看，他看着眼前的人，想要开口嘲讽，但是话语哽在喉中，他看着眼前的人抬手拥抱住他，却觉得那么不真实。
“你不是他…”他说。那个人永远不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沢田纲吉松开了六道骸道。“我一直是我，骸，你知道的。”
六道骸注视着沢田纲吉，那深沉的仿若无光的双眸半垂下，他抬手似乎想要触碰眼前的人，但是最后却缓缓的放下。
“你该走了。”像是放下了什么，他后退一步冷声道。
沢田纲吉偏了下头，梦里和外面的时间是不一样的，他与六道骸道别，在他转身那刻他浅笑道。“他会回来的。”
六道骸眼眸微动，没有回话。
“所以，等他回来，亲口问他吧。”
问？
六道骸看着沢田纲吉离开的背影，放于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攥住，带那人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后，六道骸嗤笑了一声，黑暗从四周蔓延起，他静静的看着明亮的空间被黑暗吞噬，他抬手看着已被攥起鲜血的手笑了起来。
“kufufu…”
——
“为什么要一直盯着我看，吓到你了吗。”泽田纲吉看向身侧坐的库洛姆开口问道。
库洛姆摇摇头“怎么会，BOSS什么样都好。”
“为什么不见骸。”泽田纲吉看着面前的粥道。
“骸大人…在忙。”库洛姆迟疑的回到。
“恭弥和白兰一早就离开了，那边有进展了吗。”
“嗯，瓦里安那边已经找到那人的踪迹了。”
“辛苦了。”泽田纲吉柔声道。
库洛姆看着泽田纲吉手捧着碗却没有动用的意思，开口问道。“BOSS没有胃口么，粥凉了就不好吃了。”
“我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了。”泽田纲吉淡声道。“抱歉。”
“BOSS…”听到自家BOSS话中的歉意库洛姆眼睛不争气的红了起来。
“我没事的。”泽田纲吉安慰道。“只是浪费骸的心意了，帮我谢谢他。”
“BOSS知道了。”库洛姆说完就觉得自己有点傻，十年后的BOSS能不知道吗，或者说一开始BOSS就明白吧。
“嗯。”泽田纲吉看着手中的粥轻点头。
库洛姆怔了怔犹豫着开了口。“骸大人没有躲着BOSS的意思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泽田纲吉回道。“他大概是不想见到我这个模样。”
库洛姆沉默了下，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，稍许她开口问道。“BOSS，你会平安回去吗。”
泽田纲吉偏头看向库洛姆没有回答。
“虽然骸大人从来不说，但是BOSS对于骸大人绝对是最特别的人，如果…如果BOSS不在了…”库洛姆抿了抿唇继续道。“骸大人会很伤心。”
就像是一道走到黑的路好不容易有了光在前面，有一天忽然熄灭了一样，走在黑暗中的人在光消失那刻便迷失了方向。
不接触光的人，是不会有奢望与期盼，但是有了光却再次消失，人是会疯的。
泽田纲吉依旧沉默着，他看着库洛姆眼神却没有焦距，良久他开口，温柔而又平和。
“我知道。”
——
微冷的空气蔓延在屋内，有光透过窗帘，沢田纲吉醒来的时候发怔了许久，他坐起身看向窗帘赤脚走下床拉开窗帘，猛然照入屋内的光刺痛了双眸，沢田纲吉抬手挡了下光，待眼睛适应光线后放下手看向窗外有些出神。
“阿纲？阿纲！阿纲诶！”
“怎么了，系统。”堪堪回神的沢田纲吉回到。
“叫了你好几声都没有回应，阿纲在想什么？”
“我在想十年后的我。”
“嗯？”
“系统，我会回来的是吧。”
“这个…”
沢田纲吉听着系统迟疑的声音，目光落在天上飘动的云上。“会回来。”
他接着淡笑道。
“因为这里，有我放不下的全部。”
——TBC——
啊，我太难了，快结局了怎么越写越不对劲，打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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